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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书院 >  今年花胜去年红 >   第246章

一月一日,是一个辞旧迎新,万象更新的日子。

这一天,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到处是愉悦的笑脸。动人的歌声。

雪竹和江寒又坐在了同样的位置上,“星星”依旧,人也依旧,只是如今更增添了节日的气氛。绚烂的霓虹如梦如幻,一个年轻的歌手执着话筒正在唱一首温柔而浪漫的情歌《似是故人来》:

“同是过路,同做过梦

本应是一对

人在少年,梦中不觉

醒后要归去

三餐一宿,也共一双

到底会是谁

但凡未得到

但凡是过去

总是最登对

台下你望,台上我做

你想做的戏

前世故人,忘忧的你

可曾记得起

欢喜伤悲,老病生死

说不上传奇

恨台上卿卿

或台下我我

不是我跟你

俗尘渺渺

天意茫茫

将你共我分开

断肠字点点

风雨声连连

似是故人来

何日再追,何地再醉

说今夜真美

无份有缘,回忆不断

生命却苦短

一种相思,两段苦恋

半生说没完

在年月深渊

望明月远远

想象你忧郁

留下你或留下我

在世间上终老

离别以前

未知相对当日那么好

执子之手

却又分手

爱得有还无

十年后双双

万年后对对

只恨看不到。”

这样的灯光,这样的音乐,雪竹的心已经醉了,她垂着头,默默地摆弄着面前的咖啡杯,脸颊漾着两朵红云。

“雪竹。”不知什么时候,江寒轻声呼唤她。

雪竹慢慢抬起头,她的目光朦朦胧胧,如痴如醉。

江寒一触到那双柔软似梦的眼波,他的整个人便全都融化了,他只能呆呆地凝望着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雪竹脸上那可爱的嫣红就象两朵羞涩的含苞欲放的玫瑰。她重新低下头,悄悄地问:“你在想什么?”

“哦。”江寒一怔,忙低下头,象她一样,轻轻捧起瓷杯,“你想什么?”他反问。

“如果我说,你别笑我。”

“好吧,你说。”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是不是好傻好傻?”

“唉!”江寒叹息,“你真的好傻,你是一个非常非常可爱的小傻瓜。”

“江寒,你相信吗?在那个时候,你已经吸引我了。”

“在那个时候,我已经爱上你了。”

“你!?”雪竹轻呼,嗔怪道,“你这个鬼!又来哄我!”

“唉!”江寒长叹。

“‘唉’是什么意思?”

“嫁给我,雪竹!”

“江寒!”雪竹低下头,她的心底好象有一股甘泉流过,那么清凉,醇甜。

“答应我,好吗?”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雪竹沉吟良久,才低低地,缓缓地,轻轻浅浅地说:“你当年也是这么向珊珊求婚的吗?”

江寒咬牙。他不再讲一句话,只是脸色灰败地将一大杯烈酒一饮而尽。

雪竹低着头,不去看他,静静地叙述道:“珊珊美丽贤淑,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是不是?”

江寒一声不响,他把空了酒杯倒满酒,将它一口喝干,再倒满一杯,又把它灌进肚中。

“江寒,告诉我,你知道你在向谁求婚吗?是我,还是她?”

“我是向一个冷酷无情的女孩求婚!她自以为聪明,实际好傻!不知道自己的最爱却在伤害他。”

“当然,你希望我也象珊珊一样风雅,一样温柔,是吗?”

“你是俞雪竹,永远不会是黎雨珊!”

“不错,我是俞雪竹,不是你的黎雨珊!江寒,你知道你做得有多绝吗?当我知道了珊珊的故事,我才知道原来你剧中的女主角竟然是她!你让我演的居然竟是她!《失落的梦》!这个名字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的梦早已失落,那是永远也找不回来的,是不是?”

“你完全说对了,俞雪竹!”江寒低吼,就象一只受了重创的豹子,“真是活见鬼!我江寒怎么会爱上你这么一个笨蛋!你既没有珊珊漂亮,更没有她善解人意!她决不会在我向她披露心声的时候伤害我!”

“江寒!”雪竹低叫,她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雾,“你不要这么说!我必须保护自己,对不对?我和你不同,因为我从没有恋爱过。你使我觉得好不公平!你曾经爱过别人,一切对你来说都不是新鲜的。一切都让我想起她,让我想起你和她曾经也那样chan绵过。”

江寒咬牙。他的脸色异常地苍白异常地阴沉。他的嘴唇已经渗出了血丝,他的眼睛也由于灼痛而布满红丝。他声音嘶哑地说:“我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在认识你之前交过女朋友!为什么你一定要提起她?为什么你一定要把她牵扯到我们中间来?是不是要我洗清自己的过去,重新活过,才能得到你的接纳?你使我象一个犯了罪的囚徒,在等待着法官的宽恕,我不知何时才能等到那一天,或许根本不会有那么一天。”

“江寒!”雪竹抬起头,凝望着他,疾呼道,“别再说了!别说了,江寒!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相信我,江寒,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江寒长叹:“是!你的确不想伤害我,只是我早已经遍体鳞伤了。”

雪竹咬紧了唇,她已经讲不出话,她真的不想伤害他,她怎么忍心?她实在忍受不了他那样的语气和那样的神态。她闭上眼睛,只觉得心骤然抽痛起来。她的脸上已经布满泪痕:“对不起,江寒!如果我伤害了你,我……我只是情不由衷!”

“老天!”江寒惨然说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今生注定要受你的折磨!你是世上最温柔的刺猬,当你把浑身的尖刺刺进别人体内的时候,却能让人无怨无尤,无恨无悔。”

雪竹眼里噙满了泪,无限痛心地说:“不要把我说的那么可怕,那么残忍,江寒!这不公平,不公平!”

江寒惨笑,他无言地拿起酒瓶去倒酒,雪竹伸手按住了他,说:“你不能这样喝酒。”

“我习惯了。”江寒没有好气地顶了回去。

“你的习惯必须得改,你知道你现在有多瘦吗?”

“这有关系吗?”

“当然有,我不喜欢嫁给一个象你这样瘦的男孩子。”雪竹想也没想地冲口而出。

江寒顿时傻了,呆了,怔住了,好半天,他才吐出气来,喑哑地问:“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也好让我把自己养胖些。”

“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就把自己养胖,要不然……

“我不能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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