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翁酷爱音律,尤其喜爱吹箫与弹琴,对那些珍稀名贵的乐器非常痴迷,令狐冲腰间的碧玉长箫不是俗物,自然让绿竹翁眼热不已。
一副江湖浪子打扮的令狐冲怎么看也不像一个高贵优雅的音乐家,更像是一个好勇斗狠的小混混。碧玉长箫如此高雅名器被他当做那些俗不可耐的装饰品一般挂在腰上,让绿竹翁心里难受至极,忍不住出言讽刺。
“老先生何出此言?”
令狐冲会心一笑,将碧玉长箫抽出不住把玩着,明知故问道。
“老天无眼,暴殄天物啊,如此名器竟落入你这粗陋不堪之人的手中,犹如鲜花插在牛粪上。”
绿竹翁满脸的惋惜之色,强压絮乱的心绪,对令狐冲道:“小子,你可知老夫我很久没有出手揍过人了,乘老夫尚存有一丝理智,赶紧离开,否则我不保证回家后你妈妈还能认识你。”
“听老先生言语,似乎也是颇懂音律之人,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令狐冲道。
“高雅的音乐可以陶冶情操,超然物外,自然不是你这种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粗俗之人可以体会得到的。”
绿竹翁高傲道:“老夫绿竹翁乃高雅之士,不与你这粗鄙之人打交道,赶紧离开此地。”
“原来老先生就是洛阳城大名鼎鼎的音律大家绿竹翁,真是失敬了。”
令狐冲故作大吃一惊道:“听闻老先生精通音律,尤其擅长弹琴、吹箫,无论什么曲谱到了先生手中都能够当场演奏,而且犹如演奏多次一般,效果不减分毫。”
绿竹翁听得令狐冲的夸赞。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别的马屁或许他不会在意,但只要说到音律,他就会全身舒坦,欣喜不已。
没有城墙挖不倒。只有锄头挥不好,拍马屁也要讲究技巧,要拍到点子上,拍到爽点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最佳效果。
“不是老夫夸口,这世上还真没有我绿竹翁演奏不出来的曲子。”
绿竹翁得意洋洋道,这一刻再看那浪子打扮的令狐冲也不是那么糟眼了。
“晚辈也甚爱音律。这是晚辈两位好友创作的绝世曲谱,请教过多为音律大师,都没有人能完全演奏出来,不知绿前辈可否赐教。”
令狐冲打竿上棍顺势从怀中掏出刘正风曲洋赠与他的《笑傲江湖》曲谱,递给绿竹翁请教。
或许是被令狐冲的马屁拍得极爽,绿竹翁竟然没有直接拒绝。伸手接过随手翻开,乘今天心情好,就大发慈悲指点一下你这小子。
“咦!”
翻开曲谱刚扫一眼,绿竹翁就愣住了,原本以为是些普通的江湖名曲,自己随手指点一番就罢了。
却不想这第一眼扫过竟然是一股完全陌生的旋律,绿竹翁轻视的表情瞬间消失。严肃朴实认真,细细地推敲演练,片刻后竟然发现这竟然是一曲全新的神曲,他竟然没有办法演奏完全。
谱写这《笑傲江湖》曲谱之人对音律的造诣竟然还要在他之上,这可真是大出意料之外,绿竹翁见猎心喜,面露陶醉之色,沉迷在震撼的曲谱中。
“老先生,绿前辈?”
令狐冲摇醒了站在门口发呆,沉迷在曲谱中的绿竹翁。他可没有这么多闲功夫在这傻等。
“妙,妙啊,果真是妙不可言,这是神曲,这一定是神曲。”
绿竹翁还没有完全清醒。嘴里一直嘟囔着。
“绿前辈,这首曲子你可能演奏?”令狐冲问道。
“不要叫我前辈,叫我小绿或者小翁翁。”绿竹翁惭愧道:“此曲需要琴箫合奏才能产生最佳效果,老夫一人无法演奏,须得与姑姑共同演奏方可尝试。公子快随我进来拜见姑姑。”
小绿?小翁翁?您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不要搞得这么超前装嫩好不好,让我这颗脆弱的小心脏很危险。
令狐冲心中暗笑,跟在绿竹翁身后走进了那间小木屋。若所料不差,日月神教的圣姑任盈盈就在里面。
“姑姑,小翁翁觅得一曲绝世神曲,无法独自演奏,还请姑姑同奏此曲。”
“梆梆!”地敲响了木门,绿竹翁激动地对里屋喊道。
“进来吧!”
屋内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绿竹翁歉意地对令狐冲说姑姑不喜见外人,让令狐冲在屋外稍等,他独自进去沟通一下。
令狐冲不置可否地点头应道,也不怕绿竹翁黑了他的曲谱,静静地呆在门外,等待任盈盈的邀请。
既然任盈盈废了这么大精力把令狐冲引来,自然不会拒而不见。
果然,不一会,木门就再次打开,绿竹翁一脸笑意地将令狐冲请了进去。
“令狐冲见过前辈。”令狐冲对头戴斗笠白色丝巾遮住面容的任盈盈行了个江湖礼。
“令狐公子人中龙凤,器宇不凡,想不到竟也这般热爱音律,这一曲《笑傲江湖》实乃世间难得一见神曲,老身在有生之年能得一遇,此生无憾了。”
任盈盈精通口技,红润的小嘴发出苍老妇人的声音。
“前辈过奖了,晚辈从小就喜欢唱歌,对音乐也是非常喜爱,今日能见到两位音律大家实属三生有幸,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令狐冲恭敬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身再此隐居已久,早已忘却江湖名号,令狐公子称呼我为婆婆吧?”任盈盈淡淡说道。
她透过面巾细细地打量着令狐冲,这个俊朗的男子究竟有何魅力竟然能让那心比天高的东方不败倾心。
“今日既见这笑傲江湖神曲,老身颇为欣喜,小翁,不妨你我合奏一曲如何?”
三人坐定,任盈盈便开口对绿竹翁说道。
“求之不得,小翁翁我早就心痒难耐了,姑姑,我们这就开始吧。”
绿竹翁抽出随身携带的“青花落月萧”,小心翼翼地擦拭一遍,双手轻按,凑到嘴边待续。
随着任盈盈一声琴响,那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虽然比之曲洋与刘正风合奏还略显生疏,但也还算流畅。
这任盈盈不愧是笑傲江湖的大才女,如此艰深奥秘的笑傲江湖曲尽然只看一遍,就可以带着绿竹翁合奏,实在是天赋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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