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要一点一点的计较，顾旭明的情况和陈阿悌又有所不同。
两人交流之后，顾旭明略有所获。
屋外，周凝曼和胡丽站在房子外面的墙面下等待顾旭明出来。
两人自顾自地走，却又统一地站到同一处地方。
周凝曼盯着胡丽，不知道为什么，她有后者，竟然有一种直觉上的不喜欢。圣女型的女人天然厌恶恶媚者，但周凝曼知道，这份从心底上来的奇怪感情，不仅仅是如此。
她心里想的事情多了，忘记了自己还盯着对方看。
胡丽看她对着看得出神，不由问道：“人类，你在看什么？”
“人类？”周凝曼听得眉头自动起趋，“为什么这么叫我，你不是吗？”她不自觉用了审视地目光。
这是一个把妖和艳发挥到极限的女人，并无非人类的异常，硬要讲的话，她过于妖艳了。细长眉眼，高翘鼻子，丰满红唇。更夸张的是她那完全违背人类极限的凹凸身材，周凝曼生平仅见。
察觉到那份压力过大的身材，周凝曼抑制不住地想起顾旭明的身边为什么会带着她，然后无法控制地在方才的厌恶上面又加了一层不喜。
“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胡丽冷着脸回答。除了顾旭明之外，她不想，也不需要给任何人面子，至少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周凝曼本来就对她的第一观感很差，听到这样的回话，心里更加不喜。但她性格收敛，内心良善。就算再怎么不喜，也不会以个人喜好针对谁。
也是如此善良大气的行为准则，让她在这样突遭意外惨变的世界观环境下，成为基地最受欢迎的人，纯以这方面而言，顾旭明的人气远不如她。
所以，听到胡丽不近人情的回答，她完全没有任何受到挑衅的自觉。反而沉默了十来秒问道：“你从哪里来的？”
胡丽见她这反应，心中也有些好奇。说实在的，胡丽对人类的理解其实很深。
人类又不是什么新品种，在它沉睡之前，就和远古的人类打过交道。它的经验是如此丰富，才第一时间看出周凝曼的与众不同。
“我从西方而来。”胡丽回答道，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生人勿进的模样，给了一个笼统且不靠谱的回答。
周凝曼“哦”了下，迟疑地多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跟着顾旭明。”
胡丽倒没想到是这个问题，看着周凝曼的表情，心中不由产生了点恶趣味，便回答道：“他是我主人，我当然要跟着。”
“主人？”周凝曼对这个称呼有点惊讶，她善良并不表示单纯，该懂的都有点懂，而主人这个称谓，天生自带歧义光环。
对她表示不解的目光胡丽只是含笑不语，对方想的越多，它越高兴。
想象力的空间留的足够大，让胡丽感觉暗爽。
千年老怪物的爽点，就是这么奇奇怪怪。有时候，它们并不比拥有锁情咒的顾旭明快乐多少。时光会冲刷很多东西，好的坏的都有。每一样历经时间留存下来的东西，都弥足珍贵。对这个道理，胡丽当然很懂。所以，她的快乐自动加倍。
周凝曼对着她的笑而无语，无端有几分手足无措，似乎是自己内心的某项秘密突然被在光天化日之下揭露，窘迫时候，说话都有些没有章法可言。
“无论是什么样的末日，女孩子都要自爱。”她说道。
胡丽差点没忍住要笑喷，费了好大劲才绷住脸上的表情。它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所以什么反应都不敢做。万一没表达好，让这位醒悟过来，就没人陪它玩了。
它就维持着刚才的表情，酷酷说道：“都世界末日了，谁还管自爱不自爱。不及时行乐，不是白活一场吗？”注意到周凝曼的表情有些沉重，它继续加码，“也许你这认为这是纵欲，但我觉得这是欢喜。”
说的煞有其事，像模像样，搞得真有什么事情一样。
周凝曼本来就有些怎么都按不下去的不安，听到它说到纵欲两个字，就感觉到自己浑身不对劲。也不知道是生理还是心理，怪怪的没法形容，没法表达。
但心情低落，已经是明摆的事情。她看着对方那妖艳的外表，对比自己和对方胸前的规模，若有所思。
旺仔小馒头怎么打得过航空母舰，两者在物质组成基础上就有巨大的差异，不输才怪。
胡丽见她的眼神又变得一动不动，知道肯定又想歪了，心中不知道有多痛快。关键是它觉得这样还能给顾旭明添堵。
就这样的事情，一来不算违背契约，二来就这种事情顾旭明也奈何不了它。
它就像是在沙漠迷失，这种快乐则像是沙漠里的纯净水，解渴很好。虽然不能多喝，但事到临头，绝对是有多少喝多少的。
现在它的快乐，真的是很简单，简单到简直不像头天生地养的九千岁怪物。
若不是条件不合适，它都想放声大笑。
得意忘形这际，自然有些不符合人设的缺点。
周凝曼毕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冷静下来后，从胡丽的表情和动作里，揣摩出了些异样。
“你是因为某个特殊的原因而不得不听从顾旭明的命令？”这个大脑一旦恢复正常，效果绝对出乎任何人的预料。
她猜对一半，胡丽因此被激怒，怪物做起事情比起人类可没什么底限，当即发话：“那又怎么样。就算是这样，也不妨碍我晚上爬上他的床吧。”它讥讽道。
周凝曼望着它道：“如果你只是想让我生气，那大可不必。”
“不，我生气是我的事情，我想怎么做也是自己的事情。”胡丽连连冷笑，希望再看到周凝曼扭曲来扭曲去，纠结来纠结去的表情。
可惜，周凝曼回神后，表情管理得到了极大的增强，让它的快乐受到重创。
说来话长，其实没多少时间。
周凝曼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时候，顾旭明从楼梯走下来。
他和陈阿悌谈完，准备回去，见到周凝曼和胡丽站在一起，隐蔽地打量两女身上。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心下松口气。
虽然缔结契约，顾旭明内心深处，多多少少有些放不下。不要相信怪物，这是他前世今世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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