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痛苦也不过瞬息就消散了，只是，杨柳莺忽然觉得，脸上多了两团异物。
她几乎下意识的挥手抹出一方镜面波纹，看向了自己。
这一看之下，她脸色陡然惨白，立时发出了无比惊悚的尖叫之声。
她美丽的脸蛋上，却被特殊的符文镌刻下了无比明显而又无法遮挡的两个金光符文文字——‘下贱’！
不仅如此，伴随着这两个符文文字的出现，她身上的隐存的细微缺陷便像是太阳一般瞩目，各种缺陷如被忽然放大了千万倍，而各种优点却忽然隐匿。
原本如仙子般的人物，如今却浑身有着淡淡的臭气，有着一股令人反感的刁蛮、焦躁、做作的气质呈现。
“我不杀你，便给你两个字，陪伴你一生。让你知道，当你失去了仙子、奇女子的光环之后，还能有几个人会在乎你。”
“我斩杀了你们杨家人，却留下你，给予你人生的磨砺，便终究是念及当年杨柳婷杨柳风的情谊。你现在恨也好，怒也罢，将来，你必定会感激我的。”
周衍淡漠的看向了杨柳莺，在他这般淡漠的目光下，近乎发疯而歇斯底里的杨柳莺，竟是出奇的安静了下来。
“你放心，你今天不杀我便是妇人之仁，他日你必定会后悔！感谢你，我会真正的让你知道我的感谢，你是多么的承受不起！”
杨柳莺如心态扭曲了一般，说出的话都透出一股强烈的狰狞之意。
周衍却笑了，尽管笑容看起来有些莫名的凄然：“这个虚假而又令人失望的世界，又有什么，是我周衍承受不起的呢？对，你没有听错，我就是周衍，曾经不可一世的雷衍王，是你眼中废物、懦弱而又无能的雷衍王。”
周衍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却不啻于是一枚炸弹，炸响在了这里。
这一刻，周正真的激动了，无以复加，激动得泪流满面。
而便是那公乘清婉也忽然震惊的抬头，以一双无比敬仰、孺慕的眼神凝望周衍，而那公乘蝶舞，则是直接的呆滞了，傻愣愣的呆在原地，竟是没有能反应过来。
公乘蝶舞身后的六名雪寒剑宗的老者，那刹那更是眼珠子都差点凸了出来，脸上的表情那简直是无比的精彩，似完全不敢相信。
“你你你你——你你不可能是雷衍王周衍，不可能，绝不可能！周衍明明已经被被——”
杨柳莺分寸大乱，竟是忽然说出了莫名其妙的话。
“被怎么了？被斩杀了，头颅都炼化成为了葬帝水晶棺对吗？”
周衍笑了笑，反问道。
“你怎么你你——”
杨柳莺眼神有刹那的慌乱，却终究是没有能说出更多的秘密，但是周衍却已经不在乎了。
有些事情，周衍其实一直看不懂，但是这并不要紧，因为如今拥有近乎不朽的灵魂层次，周衍已经不能被算计，这就决定了，任何阴谋诡计，他周衍都不会落入局中。
因此他大可以随意的行事，彻底没有拘束。
“其实你知道的真的很少，但你偏偏以为你知道得很多，所以，你同样不过是个被利用了的棋子，是个可怜虫而已。”
周衍说道。
他轻叹了一声，在杨柳莺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中，周衍施展出了无上的空间至道，将空间之中被镇压的一个人释放了出来。
这个人，竟是之前自我斩魂的公乘青阳。
只是，此时的公乘青阳还闭着双眼，肉身近乎赤裸，只有一套很残破的战甲挂在身上，但他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势，灵魂似乎也并没有遭遇过任何的损伤。
“这这，这不可能！”
杨柳莺尖叫。
“我若不希望他死，他就不会死。而我若是不希望活着的人，那人也绝对活不下去。”
周衍声音冷漠道。
这算是一句警告的话，警告杨柳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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