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堂看上去四十多岁，看到包飞扬和邵瑛这两个年轻人走进来，微微有些愣神，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啊，原来是包主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没想到包主任竟然这么年轻，坐，都坐吧，小刘啊，快点过来给客人倒水。”
包飞扬连忙笑着阻止：“王主任，您的工作比较繁忙，我们也不好打扰，您看我今天来主要是跟你们打个招呼，我们想要从你们这里了解点情况，还要请厅里面配合一下，您看是安排一位副主任跟我们细谈，还是找其他处室？”
王寅堂沉思了片刻：“包主任是说石油产业的情况？这个我大致知道一点，经过几次部门职能调整，我们石油化工厅主要对行业进行行政上的管理，不再负责企业的具体经营，你要了解总体情况的话，计划处那边应该比较清楚，要了解生产的具体情况，可能生产综合处更清楚。要不我这就先带你们过去看看？”
包飞扬和邵瑛对视了一眼，王寅堂这是要将皮球踢给计划处和生产处，其实他们找王寅堂，主要是考虑对等原则，另外跟化工厅的人也不熟悉，贸然去找厅长副厅长不好。王寅堂如果重视的话，就应该直接向分管这一块工作的分管领导汇报，而不是真的让他们找计划处和生产处，因为这两个部门的职能不一样，大家坐在一起，总要有个协调的，否则就真成了来了解情况的。
“呵呵，那就麻烦王主任了。”包飞扬也没有多说，他这一次来，本来就没有想要将事情一次性办成，探路的意味更大。
王寅堂首先将包飞扬他们领到二楼的计划处，结果计划处的处长不在，他就叫了分管石油这一块的副处长接待，石油本来就是弱势产业，这位副处长在处里的地位也不高，而且年纪比较大，结果很多情况不清楚。
包飞扬便笑着说道：“我们这次来，主要是先打个招呼，倒不一定今天就要了解到全部情况，那就请倪处长先准备一下资料，我们过两天再来，您看行不行？”
“那当然可以。”这位姓倪的副处长不冷不淡地点了点头。
包飞扬和邵瑛又到生产综合处找人，结果他们的处长也不在，找到的也是一位分管石油产业的副处长，听了包飞扬他们的来意，这位四十多岁的妇女非常奇怪地问道：“有这事？我怎么没有接到上面通知啊！”
包飞扬强忍着怒气说道：“我们今天来，也是先打个招呼……”
“这个不需要打招呼，你们是体改委的对吧？让你们体改委直接发文过来，让我们厅里的领导签字，然后你们再过来，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啊？”
包飞扬笑了笑说道：“好的，我们知道了，那今天就打扰了。”
“他们怎么能够这样，就算没有事先行文，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他们也应该配合才对啊！”回到车上，邵瑛很不服气地说道。
包飞扬笑着发动了汽车：“咱们今天就是了解情况来的，什么样的情况下了解到的事情最真实？当然是亲身体验到的最真实，你看石油化工厅这样的工作方式，能够对行业起到什么样的积极作用呢？”
邵瑛有些惊讶地看了包飞扬一眼，虽然何昱一再交代她要配合包飞扬的工作，可是在邵瑛看来，包飞扬确实太年轻了，又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像今天这样没有事先打招呼，直接找上门的做法就有些太草率了。果然石油化工厅的人态度就很不配合。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包飞扬一直表现得不卑不亢，不喜不悲，倒是让邵瑛对他高看了一眼，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情绪控制力和城府，难怪能够坐到现在的位置上。
更让他惊讶的是包飞扬对这种情况似乎早有预料，他就是故意上门吃瘪来的，也不知道接下去他会采取怎么样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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