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楼笑着点头:“不错,毕方能逼她双剑齐出,实属不易。”
善生闻言道:“若是少孤碰上淿月,我想不出他有任何获胜可能。”
众人谈论间,场内毕方左支右拙,再无方才一战之力,身上剑伤渐多,鲜血染红云彩。
此刻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双剑的威力,就像没有人明白他由心而发的欣喜愉悦。
他感觉自己不再是和一个人战斗,而是和两个人、三个人、五个人、数十人同时战斗,这些人不是幻影、不是分身,而是活生生的人、冰冷冷的剑。他不可能同时与这么多对手作战,哪怕他没有受伤,哪怕他全盛之时。
这般困兽之斗反倒将他逼至战力极限,逼至前所未有的临界点,逼着他像火炬一般燃烧自己的生命,激发体内所有真元与全部斗志!
饶是如此,他仍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绞尽脑汁也找不到一丝取胜之机。
是对方太强了吗?
还是自己太弱了?
这位昆仑少女如一轮孤高之月,可望而不可即,纵使他再如何靠近,两者之间仍有着一段无法弥补、无可跨越的鸿沟……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比试已经结束了。
绵密的剑光散在四周,封住毕方所有退路。
“你败了。”
“还没呢!”
毕方蓄积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前方斩出一道刀光,巨大的金色刀芒将整座广场一分二,斩碎天空流云无数,令正午炽烈的阳光也暗了几分。
淿月没有直撄其锋,身形如游鱼一般,沿着刀锋溯流而上,丝丝黑发被刀光斩落,裂帛之声不时响起,她的脚步没有片刻停顿,直至一柄剑抵在毕方咽喉。
毕方一身真元耗尽,而淿月仍游刃有余。
终于,他松开握刀的手,也长长松了口气:“我输了。”
“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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