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很简单。
墓碑前，只有傅瑾言和苏白两人。
苏白看着面前的两张照片，旁边的那张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下已经略显褪色，可照片上的人依旧眉眼弯弯，笑的温柔。
本以为自己有一大堆的话想说，可到这一刻，苏白只是望着面前失了魂。
江城最近都处在一个乌云密布的天气，没一会儿，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下起，而他们两人也在这站了一个多小时。
傅瑾言将伞撑起，另一只手搂过苏白单薄的肩膀。
“走吧，天都快黑了。”
苏白点头，从头到尾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般乖巧的依附在傅瑾言的身边。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半夜。
傅瑾言原先是在房间里先将苏白哄睡着了之后才去书房处理工作，可等他抽空再回来看的时候，却发觉苏白此刻正睁着眼睛蜷缩在床上，而旁边摆着的，是被打开了的信封。
“哒”
傅瑾言将灯打开，瞬间整个屋子都亮了。
他也才能清楚的看见苏白脸上的眼泪。
傅瑾言走了过去在苏白的旁边坐下，一只手抚摸上她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摸着，像是哄孩子那般：“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不用忍着。”
他清楚面前的人那颗心早就已经支离破碎了，只不过这一路一直在忍耐。
“苏白，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不知是前一句话，还是这一句话触动了心，苏白不再是之前那样的更咽，而是放声痛哭，彻彻底底的将心中这么多年的委屈给哭了出来。
她哭的肝肠寸断，哭的傅瑾言胸口处的衣襟都湿了，更甚至，哭的傅瑾言都因为心疼而红了眼眶。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苏白止住眼泪，她以一个刺猬般的姿势蜷缩在傅瑾言的怀里。
“傅瑾言。”
“嗯？”
苏白更咽的声音随之落下：“我们结婚吧。”
“……”
结婚？
是自己听错了？
傅瑾言明显僵硬了一下，苏白也在这时候从他怀里抬起头，转身去将那苏奇最后留下的信拿了过来，她抚摸着，最后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爸爸让我珍惜眼前人。”
这一刻，就算是要他傅瑾言的命，他也认了！
……
三天后，江城独立婚纱定做。
“哇！”
“太美了，简直是天仙下凡！”
“我真的从来没有看见过有人把我的作品穿的这么好看过！”
“……”
苏白从帘子里出来的那一刻，面前的几人都傻了眼。
而且不光是旁边的几人，就连傅瑾言也愣住了一瞬。
苏白一头及腰长发顺滑披着，抹胸型的上面和人鱼类型的下面相辅相成，纯白的纱裙将苏白皮肤衬托得更加雪白，一字肩的锁骨显眼又傲人。
设计师忍不住拍手：“这都已经是按照苏小姐的要求，尽量低调温婉了。”
“可没办法，苏小姐条件就摆在这，就算是披块抹布都好看！”
苏白笑意盈盈的看着朝着她方向走过来的人，却见傅瑾言越走近眉头皱的越深。
这态度弄得苏白一下子找不着北，刚刚不是看他还挺高兴的样子吗？
难不成是这条裙子看着又有点不满意？
“怎么这副表情，不喜欢这套裙子吗？”
傅瑾言一把搂住人的腰，旁边几人一看这举动立马就将脸给转了回去，心中一直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一个吻结束，傅瑾言意犹未尽，目光危险地看着苏白露出来的大片肌肤：“太好看了，所以我想把你给藏起来。”
“……”
就算是之前和他待在一块三年，苏白都没想到过傅瑾言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样有点羞耻，又有点令人开心的话。
苏白被说的耳朵有点热，白了他一眼：“傅总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油嘴滑舌了？”
“只对你。”
“……”
苏白败了，她没有傅瑾言能在外面如此坦荡的说这样的话。
看苏白因为害羞就连胸口都红了一片，傅谨言这才不逗她了，转移了话题：“你喜欢吗？”
苏白点头：“这条我挺喜欢的，不过我还想多试两条。”
“好，那就试，我陪着你。”
苏白将这条裙子脱了去，又跟着设计师去的另外一边挑礼服去了，留下傅瑾言一个人坐在原地。
直到——
“瑾言？”
一道不确定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响起打断了傅瑾言的思绪。
“真的是你！”
等面前的人抬起头彻底看清了他之后，苏芷下意识的捏紧了手，甚至连袖子的褶皱都捏进去了。
因为面前的人和这里是格格不入的，可是他却出现在了这里。
傅瑾言出现在一婚纱店里，那又代表着什么呢？
代表着……
两人已经有好久没有见过面，苏芷也之前才和吴同一起去了英国看了一个画展回来，可是谁曾想，一回来就看到了傅瑾言。
“你怎么在这里呀？”
天知道苏芷以淡然的表情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有多煎熬，就像是有密密麻麻的蚂蚁在啃咬她的心一般，让她难熬。
傅瑾言表情看上去无异，理所应当的说了一句：“过来试婚纱。”
试……婚纱。
婚纱。
所以他们两人是什么时候决定要结婚的？
苏芷不解，这事情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苏白会同意和傅瑾言结婚呢？
不是都说了她爸妈的死和傅家有关，可现在？
苏白，不应该是一个这么冷血的人。
短短一会儿的时间，苏芷心中已经想了无数种可能。
“和姐姐？”
傅瑾言点头。
苏芷笑了声，玩笑道：“你们是不是太见外了，都要结婚了，来试婚纱了都不告诉我一声？”
“是不是还以为我还爱着你呢？”
傅瑾言很显然对这样的“玩笑话”不感兴趣，他实话实说：“才决定的。”
“……”
才决定的？
那苏白葫芦里究竟在卖些什么药？
那些事还不够她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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