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冯智彧微笑的看着远处的羊群，嘴里吐出的话语带着颇为高兴的语气。
李丽婉正带着王强在对账，而他则是带着李恪出来了。
看边牧牧羊真的是一种享受。
动作迅捷、目标明确、不伤羊群。
“为什么会这样呢？”李恪看着动作迅捷的边境牧羊犬，心中满是疑惑。
“它们啊，天生就是做这个的。”俯身捞起一只小奶狗。
“你还没足月呢就想着牧羊？你先和他们交接一下，等过几个月再开始吧。”
冯智彧笑着把那只嗷嗷向前的小边牧放回了它母亲的身旁。
“姐夫，都是狗，为什么有的会打猎，有的会牧羊，要说训练的话我也知道，但这个……”
对于冯智彧的情况李恪还是知道一些的，对于边牧这狗他也知道。
边牧在大唐的第一次崭露头角还要说道大宝，那是冯智彧在跟随李靖来到这草原战场时展现出来的。
第二次就是冯智彧到这边接收西套草原的时候了。
李恪不解，他理解经过训练后的狗可以很好的执行某种命令甚至是工作，但是不理解边牧这种天生就会牧羊的。
“我之前说过了，粟原本和狗尾巴草差不多，是经过人们一代一代的选育而来的。”
没有说太多，这些东西主要还是要靠自己的理解，如果李恪做不到的话就说明他不适合这个。
现在不是后世，有完整的教育系统，哪怕是个傻子只要你肯死记硬背那也是能有所成就的，但是现在不行。
冯智彧脑海中的知识有限，不可能系统性的全都整理出来，其次他也没有那么充裕的时间去教导李恪，最后则是因为他要找的是老师级别的人。
他把这个提出来是想要长久的维持下去的，这就需要一个带头人源源不断的去培养学生。
这一点，他冯智彧不行，就算是行他也不愿意把自己束缚在学堂里。
况且，就算是他愿意，李世民也不会同意的。
在李世民的心里，冯智彧不是做这个的人。
“姐夫，你的意思是这些改变会体现在后代的身上？”李恪的思路很是清明，而且问题也太过简单了。
事实证明，冯智彧真的是找了一个好学生。
李恪没有仅仅只是回答问题，而是还提出了别的疑问。
“姐夫，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土豆呢？”
“若是这样的话那您培育出来的不会减产的土豆应该以后也不会减产了，为什么还是这样呢？”
“因为这是两个方面的问题。”冯智彧笑了笑，对于李恪的态度很满意。
“我们刚才说的是传续的问题，但土豆的减产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它一直在不断的生病。”
“生病？”李恪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问号。
“对啊，生病。”冯智彧叹了口气。
从来到大唐到现在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原因无他，这个时代的科学技术和医疗条件实在是太差了，就算是小病动辄也会要人性命。
“风寒知道吧？你可知道风寒也是能死人的。”冯智彧说的是病毒性感冒。
“这个知道。”李恪点了点头，不至于每年，但宫里也有因为风寒而死的宫女内侍。
“风寒其实是两种，一种是因为染了寒气，比如你光着身子在冰天雪地里玩，这就容易得风寒。”
“但第二种却不是这样，而是因为我们喘气的时候吸入了一种毒素。”
“等以后有条件的话我会做一个东西，借助那个东西就能够看到这些了。”
李恪很想知道那看不见的毒素是什么，但冯智彧最后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
“你的方向不是在这里，而是在粮食的身上。”
“我可以提前告诉你结果，如果你足够好学也足够厉害的话，未来稻米的产量有希望在你手中达到每亩产量过千斤。”
看着有些求而不得的李恪，冯智彧觉得自己好像把他给带歪了。
自己本来想的是把他导向基因遗传学方面的，去培育杂交水稻之类的事情，可不是想让他去研究什么病毒医学。
当然了，以现在的科技情况和教育情况，李恪终其一生怕是也达不到后世的程度，毕竟后世的杂交水稻经历过多少磨难？袁老爷子几乎一生都在稻田里。
可达不到归达不到，这不是放弃的理由。
最起码，能让整个民族提前一步也是好的。
“真的吗？”李恪被冯智彧所画的大饼给震惊了。
“当然是真的，不过这要看青雀了，因为你需要的很多东西都需要青雀去做。”
“当然了，前提是他选择我给的那条路。”
“青雀他……”提到了李泰，李恪欲言又止。
“他会的。”冯智彧自信的笑了起来，然后抬步向前走去。
“乌云，你怎么来了？”
不远处，巴尔思乌云赶着一辆马车，快速的朝着这里奔来。
“吁~”狠狠地拉住了缰绳，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巴尔思乌云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冯县公。”巴尔思乌云右手握拳放于心口处，低着头做着草原的礼仪。
“你这是？”冯智彧把巴尔思乌云扶起来，意有所指的看向了马车上的东西。
这马车可不是冯智彧平日里乘坐的那种，而是没有棚的，可以理解为货车，所以冯智彧一眼就看到了上面放着的各种东西。
“县公，秋季雨后新出的蘑菇都晒好了，本来是打算等到来年再随着运送羊毛的车队给您送回长安的，但现在正好您来了。”
“我记得您喜欢吃这个，所以就去大家伙家里给收上来了。”
巴尔思乌云现在已经成了这西套草原的一个小头目，或者应该说是一个领队，毕竟他是为数不多会汉话的人，也是见过冯智彧次数最多的人。
这西套草原上的事物一般都是由王强统筹，让巴尔思乌云传达给各个牧民的家里。
“别打岔！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冯智彧笑着拍了巴尔思乌云的肩膀一下。
“嘿嘿。”说到这里，巴尔思乌云的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这羊是我家的，这时候最好吃，所以我就宰了一只给您送过来了，就是想……”
看着抓耳挠腮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巴尔思乌云，冯智彧又狠狠地拍了他后背两下。
“先跟我回帐里，我正好有些事情想让你做。”
说罢，冯智彧率先转头，李恪紧随其后，唯独巴尔思乌云站在风里张口结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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