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机场候机厅，宋鱼儿乖巧地坐在乐萌旁边。
失去赫姆的保护，他像折断翅膀的雏鸟，被‘恶劣’的生态环境狠狠地拍在了沙滩上。
陈伟看得想笑，嚣张跋扈的宋少爷，成了色厉内荏的纸老虎。
这货居然连怎么用身份证取票都不会...属实让陈伟开了眼界。
不过这家伙有一个优点倒是让人觉着挺难得。
那就是嘴巴不像影视剧里富二代那么硬，乐萌指着鼻子骂他废物，他硬是没有吱声。
不仅不吱声，还紧紧跟在乐萌身边，生怕没有大腿可抱。
安静下来不带有色眼镜看宋鱼儿，实际上就像趴在脚面的癞蛤蟆，不咬人。
渐渐的，陈伟周围的年轻人越来越多。
这些人大多都在20岁以下，虽然脸庞还稍显稚嫩，但是难掩面上的骄傲。
有不少人会主动上前跟宋鱼儿打招呼，后者礼貌回应，像一年级坐在角落里不敢乱动的乖学生。
陈伟也看出来了，宋鱼儿只是怂，不是傻。
面对那些没什么营养的场面话，宋公子的微笑也并没有多真诚。
“你绷着个脸，不难受吗？”
坐着无聊，陈伟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乐萌。
可爱多从宋鱼儿出现一直到现在，脸上就没有出现过笑容，一副苦大仇深见着谁都爱理不理的表情。
陈伟突然找她聊天，乐萌显然没有心里准备。
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但仍然没有开口说话。
陈伟觉得无趣，撇了撇嘴打算去厕所呼吸‘新鲜’空气。
成功解除膀胱的压力后，刚出男厕所的门，就见乐萌鬼鬼祟祟等在外面。
“你在干嘛？”陈伟冲着娇小的背影问道。
乐萌吓了一跳，转身看见陈伟后，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我在看附近有没有其他参加考核的新人。”
“至于吗？你是考官，不是小偷。”陈伟不理解。
乐萌拍着胸脯，缓过一口气后才解释道：“我第一次当考官，很紧张的。”
陈伟咋舌，合着之前那副上位者的姿态，全是装的？
乐萌拉着陈伟的衣袖来到角落，小声道：“我刚才不是不理你，而是为了避嫌。你和我都是13小队的成员，我不想让别人误会你在走我的后门。”
陈伟愣了愣，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没必要，就算你我装成陌生人，也不可能堵住别人的嘴。他们该怎么想，还是怎么想。再说了，何必在意别人怎么看，有后门不走，那不是王八蛋吗...”
乐萌似乎也意识到了哪里不对，脸色没来由一红。
“形式上面还是要做做的。”
“这么看来，你赞同我的观点咯？”
乐萌想了想，同意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当然懂这些道理。”
“也就是说，透露一些考核信息，不是什么难事？”陈伟循循善诱。
乐萌下意识地点头，但马上又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不可以...对其他人不公平。”
她的表情很挣扎，虽然承认陈伟的观点，但是不影响此观点跟她的准则相冲突。
“你怎么知道其他人，没有从别人那里得到有关考核的相关信息？”陈伟仍然没有放弃。
气氛一下陷入沉默当中。
陈伟双手环胸，静静等待乐萌改变主意。
他不急，离飞机起飞还有一段时间，厕所附近虽然空气刺鼻，但是至少不会像在外面那样，被其他新人当猴子看来看去。
“好吧。”不久后，乐萌终于妥协，“但是我能告诉你的不多，因为细节方面，我也要到考核地点才会知晓。”
陈伟没有说话，更没有考试作弊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对他这个曾经身为社畜的打工仔来说，适当的捷径，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呼！”乐萌长吁一口气，“这次考核，危险系数非常高，比以往任何一届都高。”
听到这话，陈伟非常后悔，后悔不该套乐萌的话，那样最起码在飞往白月国的这段时间，不会胡思乱想。
“有多危险？”
“据说，有三成的准新人回不来。”
“三成？”陈伟眼睛圆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就是一个简单的考核吗？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死亡率？难不成我们是去跟宙斯打仗？”
乐萌摇头否定道：“那到不至于，如果跟宙斯开战，死亡率得过半。”
信息量很大，陈伟脑袋一时间转不过来。
从乐萌的答案来看，人类联盟应该在私下里和宙斯有过摩擦。
但是现在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关心人和神到底是怎么打在一起的。
因为三成的死亡率，大大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也是第一次，他亲身感受到了灵能者的世界有多么残忍。
“你们具体要做些什么，我不清楚。但是灵部对这次考核格外重视，相当于改革后的第一次。而且现在人手吃紧，这也是我为什么作为C级灵能者，会被调来当做考官的原因。你们是新人，其实我在考官行列里，也是新人。”
听到这，陈伟头皮发麻。
乐萌的话，让他想到了一位飞行员的名言：“我的学生们都战死了，现在轮到我这个老师上去了。”
现实的情况会不会反过来，考官们都战死了，所以需要乐萌这样的新人顶上？
见陈伟脸色蜡黄，乐萌安慰道：“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人类联盟的情况很严峻，但是还没有严峻到低阶灵能者全都要上战场的地步，你当前的任务，是安全完成新人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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